Dunxi

【旭航】关于以后的爱情故事04

小学生文笔。ooc怪我。






我俩决定各自妥协一步。

我答应和尹航一起去医院看程靖淇，要求是一路都要牵着手。

但总感觉还是我亏了。

我俩去集市买了一袋子水果，叫了辆出租赶去医院。

路上尹航睡着了，脑袋一点一点，我把他的脑袋轻轻放在我的肩上，抬起头正好和后视镜里的司机视线相对。

五秒过后，他咳嗽一声，率先移开视线。

我低头，刚好能看到尹航的睫毛和鼻尖，睫毛浓，鼻尖翘。

好看。

我伸手碰了碰。

他哼唧一声，蹭了蹭脑袋，接着睡。

怎么会这么困呢。

我又看了看后视镜，司机正在专心开车，于是我把手搭在了他的大腿上，摸了摸，摸到一张硬纸卡片。

小心翼翼地抽出来，是一张城际票。

今早五点钟出发，开往我大学的城市。

我一下子扭头看向窗外，动作幅度大到惊醒了尹航，他起来抓了把头发，贴着车窗确认了一下路程进度，又一下子倒回我的肩上继续睡。

我悄悄把车票塞回他的口袋里。

车开得晃晃悠悠，我的脑袋也跟着左右摇晃，眼皮上下打架，意识困顿。

我向右靠，和尹航头碰头地睡在一起。

司机带着异样的眼光将我们唤醒，车费出奇贵，我怀疑他趁我们睡着绕了道。

程靖淇的病房在23楼。

电梯在我们面前打开，空无一人。

我俩拉着手进去。

我看着凹凸不平的电梯门照出我俩歪歪扭扭的样子，我比他高，他比我瘦。

他也在看门，和门里的我对视，抬起另一只手，拨了拨我的刘海。

头发挡眼了，有时间去剪剪吧。

我的鼻头突然有点酸。

我自知我没有什么不同，是平凡大多数中的一个，没有过人之处，有的是白开水日子里对他的死缠烂打，恃宠而骄，有的是伤透人心的任性与不知天高地厚的坏脾气。

但尹航爱我。

人这一辈子，我何德何能。

我扭过头去，不让他看到我脸皱巴巴的样子，这样太不男人了。

尹航没说什么，只是紧了紧握着我的手。


程靖淇看到我来很高兴，手舞足蹈地跟我描述医院里护士的翘臀，差点把右手正在输液的针崩出来。

被尹航连骂带吓地按回病床上，老实了。

程靖淇安静了一会儿，突然开始咳嗽，拿手指点着我说，都怪你俩，当初玩儿命抽烟，怎么着，给我熏坏了吧，臭不要脸。

尹航一边削苹果一边斜他一眼，傻逼，你说的那是肺吧？

我啃着苹果笑了出来。

程靖淇说，我不管，宝宝好疼。

尹航削着苹果不吭声，眼眶突然红了。

后来程靖淇被家里送到美国去治病，尹航拿了水北的钥匙，把它停到山南的旁边，没事儿就跑去擦车，一边擦一边发呆。

到现在，程靖淇离开一年多，几乎与我们失去了联系，很多时候给他打电话都没有人接，他也从不主动联系我们。

大概治疗过程很辛苦吧。

尹航慢慢变得沉默寡言，他一直不爱说活，可如今变成了沉默。

人沉默，时间沉默，连空气也沉默。

为了让他开心，我想尽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，发现他很喜欢看电影。

只不过他学会了电影里的梗，各种找我麻烦。

我在一家哈根达斯冰淇淋店里找到了干冰，前提是花九十块钱买了三个冰淇凌球。

我匆匆赶回尹航的店里，他拉着我进厕所，拿着两个板凳坐在马桶旁，把干冰倒进马桶里，里面喷出烟雾。

我说：“哇，好厉害。”

他看我一眼，露出满意的笑，然后缩成一团，抱着膝盖看马桶像仙境一样美丽。

他左手的无名指上还留着那枚戒指，其实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。

半个小时之后，烟雾渐渐散去，我抓过他的手把戒指摘了下来，扔进马桶里，起身按下按钮冲走。

他一下子站了起来：“你干嘛？”

我说：“没用了，干脆扔掉。”

他皱起眉毛：“你是不是又要闹分手？”

我抱着他的脑袋揉进怀里：“傻逼才和你分手。”

他说：“你看你看，又开始骂自己。”

我说：“咱走，搞个情侣纹身，想丢都丢不了。”

他挣扎着从我怀里抬起头，突然傻兮兮地笑：“不是吧你？”


我俩走在路上，尹航提议去枣儿那里，她有一套纹身的工具。

“只不过她好像只会纹小动物。”尹航说，满脸憋笑。

我说：“那算了，把小动物纹在身上，太不man了。”

我们找到一家年轻胖子开的纹身店。

胖子抽着烟，问我们想纹什么图案。

我说：“酷一点的。”

胖子叼着烟笑：“来纹身的人哪个不酷？”

我说：“那纹英文字母吧？”

尹航想了想，点点头。

我左手拉起尹航的左手，摊在胖子面前，说：“我的无名指上纹YH，他的无名指上纹SX。”

胖子说：“靠，死基佬？”

我说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胖子冲我吐一口烟，笑着说：“我们不做基佬生意的。”

我还没来得及发作，就听见旁边哐当一声，尹航把店里的茶几踹翻了。

胖子愣住。

尹航走上前来，把胖子面前装工具的塑料大桶踢得咚咚直响，伸手把烟从胖子嘴里拔出来，扔到他鞋上踩灭，一脸戾气地看他。

“你恐同啊？”

胖子不说话。

尹航接着说：“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他妈毛儿都没长齐，知道吗？”

胖子刚张开嘴，尹航一个巴掌扇了过去：“我的事儿用得着你管？”

我站在他身后，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旺旺仙贝咔滋咔滋嚼了起来。

看见没，我男人，超凶超拽超不讲理。


我俩出来的时候尹航还在生气，嘴里骂骂咧咧，说什么我消停几年过日子就以为我是孬种了吗？

我说：“航哥别生气。”

他又说：“基佬怎么了，基佬吃你家大米了？”

我笑着没说话。

他问我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
我说：“我不是基佬。”

他脸色一下子变了，就差拿把刀架我脖子上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我说：“我不是基佬啊。”

他绷着脸看我。

我又说：“在你之前我没喜欢过男孩儿也没喜欢过女孩儿，这辈子就你一个，所以谁知道我是直是弯。”

他松了一口气。

我搂住他的肩膀往怀里带：“非要下一个定义的话，我就是，是尹航恋吧。”

他一下子拿胳膊肘怼我肋骨，没忍住笑得虎牙露了出来：“小王八蛋，胡说八道什么呢。”

我说：“真的啊，没骗你，你自己想想，我说的有没有道理。”


半小时后我们找到枣儿给我俩纹了身。

还是在左手无名指上，我纹了只小刺猬，尹航纹了只猫。

我说猫不行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巴斯光年呢。

尹航跟枣儿说：“那你把猫脸纹大一点，越大越好。”

枣儿抬头看我一眼，笑得直抖。

尹航也笑：“诶你行不行啊，你别哆嗦啊，他妈的给我纹歪了怎么办。”

于是他无名指上的猫变成了大脸猫。

他挺满意，我勉强还行。

回去的路上，我走着走着，突然转身面对他，倒着走。

他说：“有病啊，一会儿就绊倒了。”

我走在右侧，伸出左手和他的左手牵在一起，十指交叉紧扣，大脸猫和小刺猬紧紧挨着。

我说：“虽然有点疼，虽然会摔倒，但他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的。”

尹航晃了晃我们紧握的手，一边走一边笑。

“幼稚。”


（tbc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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