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unxi

谁都是猛兽

【旭航】关于以后的爱情故事(完)



小学生文笔。ooc怪我。






变故发生在秋天。

那天是周五,我从学校赶回来,下车后一路踩着松脆潮湿的落叶,风刮得很大,扬起的沙子不停迷住我的眼。

我就这样磕磕绊绊地走到尹航的店门口,发现他坐在门槛上,脚埋在落叶里。

他低垂着眼,没有发现我的到来。

他的情绪藏在秋天里。

我走过去,在他抬起头的同时摸上他的头顶。

“嘿,我回来了。”

他定神看了看我,露出个不太走心的微笑:“回来啦。”

我在他旁边坐下,和他挨着肩膀,学他伸长脚埋进门前的落叶里:“怎么了,有心事啊?”

他盯着我从叶子里冒出的鞋尖,轻轻晃动脚,发出沙沙的摩擦声,低声说:“我找不到程靖淇了。”

我说:“什么意思?”

他说:“今天给他打电话,告诉我是空号。”

他收回脚,弓起背缩起来,脸埋进膝盖里,半天不说话。

我伸手放在他的后背上,来回揉捏:“不用担心,没准儿不小心手机丢了呢。”

他没动,我又说:“相信他,傻人有傻福。”

他后脑勺的头发颤动了一下,随后小幅度的点了点头。

转天中午吃完饭,我抱着瓶AD钙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,叼着管一边玩手机一边喝,过了一会儿,尹航也拿了一瓶过来。

他披了件水蓝色薄衬衫,走起路袖子一晃一晃,在我身边坐下时不停抽在我脸上。

我说:“喝奶长高高?”

他笑着说:“戒烟。”

我撇嘴:“又来。”

尹航一直说戒烟,但做了这么多年烟民,瘾挺大,戒得断断续续,有的时候被我逮到偷着抽,还特会跟我装委屈,弄得我又生气又好笑,实在拿他没办法。

游戏间隙,我看他一眼,发现他里面只穿了件贴身背心。

我暂停游戏,伸手给他扣扣子,问:“冷不冷?”

他拿着塑料管对准瓶口插进去,叼着嘬了一口,下巴靠过来戳我肩上,眼珠子跟着我的手指动,直到这关被KO,才慢慢悠悠地开口:“我得戒烟。”

半晌又吸了吸鼻子:“冷。”

我说:“进屋吧。”

店里唯一的一间卧室冬暖夏凉,可偏偏在春秋季不好使,风一刮窗户就跟着凄惨地叫唤,寒意透着墙壁渗进来,裹着皮肤,切实感受冷。

我走进去,从柜子里翻出备着的电暖器,插上电,又把窗帘拉上,思量着在这个昏黄的午后搂着尹航沉沉睡上一觉。

转过身,发现尹航在解扣子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:“做不做?”

我愣住:“现在?”

他靠过来,上手解我的衣扣,其间不停皱眉和吸鼻子,看起来像是在应付一件难缠的公事。

我扣住他的后脑勺按在怀里,一下下顺他的头发,喉咙发涩,我不知道说些什么,但我觉得应该阻止他继续做下去。

他静止不动了一会儿,垂着的双手突然伸长,搂住我的脖子,仰起脸看我:“小旭,唱首歌吧。”

我唱《她来听我的演唱会》。

刚唱几句,尹航打了我一下:“操,能不能不要这么悲伤,换一首。”

我想了想,开始唱《舞娘》。

他笑了出来,眼睛眯到快要闭上,虎牙跟着打颤,他吸了吸鼻子,坐在我旁边。

我俩的衣扣各自敞开一半,看起来不伦不类,屋里渐渐蔓延暖气,拘谨的皮肤开始松弛。

他伸出一只手,把我脑袋揽过来,歪着紧贴他的脖子,他的下巴放在我的头顶,让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,只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喉咙的震动。

他说:“小旭,你很快就要实习了,想过毕业以后的生活吗?”

我说:“还没。”

他说:“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,或许你该有个家。”

我说:“啊?”

他停顿了一会儿,说:“就是稳定的工作,有车有房,有狗,有心爱的人在家里等你,有个宝宝,到时候一家三口回家拜年。”

我听到了他大动脉的跳跃,异常强烈地敲击着我的耳膜。

我说:“我会找工作,但刚毕业的大学生可能会不太一帆风顺。”

“我会努力攒钱买车买房。”

“我不要狗,我有猫。”

“我心爱的人现在就坐在我旁边。”

“孩子什么时候都可以要,现在科技很发达的。”

“回家过年有点难度,但我们可以每年都试一试。”

我说完这些话,又重新把他的脑袋按回怀里:“尹航的身边很好,我哪里也不去。”

他在我怀里一动不动,静默半晌,像是卸下了浑身的力气,长长地、颤抖地叹出一口气。

这是我们最难熬的一段日子,但终究还是熬了过来。


我21岁生日赶在工作日,我提前请了假,告诉尹航回来跟他一起过。

我赶上最早一班车,比平时提前一个半小时到,远远看到尹航抱着我送他的吉他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,唱了一遍郑钧的《私奔》。

我悄悄凑近一点。

他唱完后呆愣愣地停顿一会儿,突然对着空气说:“小旭,恭喜你向着奔三又迈进一步,生日快乐。”

他摇摇头,又发了会儿呆,换了一种语气:“宋旭,生日快乐,我爱你。”

说完刷地一下脸红了,低头猛拨琴弦。

我躲在别人家门口,乐得像个二傻子。

过生日什么的不重要,能一直陪着他就好。


尹航在我大四那年突然说要学车,汽车。

我问他为什么。

他说这样以后就可以开车接送我上下班了。

我想了想,说:“首先,我们,要有,一辆,汽车。”

他瞬间蔫了。

我抱着他说:“没关系航哥,你我来养钱我来挣,这么多年你不能白白做下面那个。”

结果当天晚上我蹲着吃完了晚饭。

后来他还是拿到了驾照,只不过没钱买车。

我实习的公司离店不远,每天坐公交回去。

他每天掐好了时间关店,手里攥着钥匙,风雨无阻地走到车站等我。

一年四季,他的影子缩短又被拉长。


转机出现在春天。

大四下学期某个深夜,我正在学校宿舍里准备毕业论文,突然接到一通越洋电话。

“Surprise!小王八蛋,想我没!”

这是一个久别重逢的声音,我一下子握紧了手机。

“程靖淇?!”

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惊讶:“大夫说我马上痊愈了,再有几个月我就能回家喽。”

我说:“太好了,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,巴斯光年特别想你。”

他问:“那你和尹航呢?”

我说:“我俩每天蜜里调油,没空想你。”

他哼了一声。

我说:“骗你的,尹航很想你,每天都把水北擦得锃亮。”

他又问:“你呢你呢?”

我勉强说:“行吧,想你。”

他不让我告诉尹航,想给他个惊喜。

我心说惊喜你个头,转天就通知给了尹航。

他在电话那边反反复复确认好几遍,不是诈骗电话,不是梦游,不是恶作剧,是程靖淇真的要回来了。

他高兴得不得了,我让他配合装作不知情的样子,他答应了。

我回去后看到店门口十分扎眼地停着山南和水北,就像是明晃晃的招牌,水北的骚橙色车皮闪瞎到不行,生怕别人不知道它的主人要回来了。

我走进店里,听到里面叮叮当当响。

我冲里面喊:“航哥,有活啊?”

声音停下,他走了出来,满手灰,脖子上搭了条汗湿的毛巾:“嗯,也不算是。”

我好奇地走进去看,发现他在自己组装车。

我说:“我靠,大手笔。”

他嘿嘿笑:“给你的。”

我吓一跳,看向他:“我不会开机车,你不要浪费钱啊,咱俩要攒钱买房的”

他还是笑,汗从额头落进眉毛:“没事儿,我就想把三辆车停一块儿,看着心里舒服。”

三个月后,一辆崭新的墨蓝色的机车成形。

我毕业那天,他把我名字的缩写喷在了车屁股上,还逼着我坐在车上凹好造型让他拍照发朋友圈,好一通炫耀。


又过了一个月,程靖淇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们去机场接他,还傻逼兮兮地密谋吓翻尹航的计划。

当时我开着免提,尹航嘴里塞着西瓜,在旁边憋笑憋得差点背过气去。

等那一天,我们从枣儿那里借了一辆车。

枣儿在我大三那年结婚了,凭借自身犀利独特的人格魅力狗血地嫁入豪门,升级成为我和尹航的小富婆大靠山。

尹航亲自开车,我坐在副驾上,嘱咐他待会儿要装得逼真一点,最好要有泪花溅出来。

巴斯光年趴在我的腿上打哈欠。


结果真见到了程靖淇,我们仨谁也没忍住,抱在一起痛哭,活像三个傻逼。

程靖淇告诉我们,之所以和我们失去了联系,是因为他在做一个很危险的手术之前,自己跑去了黄石公园,冲着高温岩浆大喊大叫许愿手术成功,结果手机一不小心甩了进去。

“我都怀疑当初是医生误诊,我做完最后几个手术之后恢复得跟什么似的,给我爸妈都惊呆了。”他靠在车后座的玻璃上,瞪大眼睛看着外面,咧着嘴笑。

阳光很足。

回来的高速上我开车。

程靖淇大病初愈,再加上连续飞了二十几个小时,逼逼的声音越来越小,我再去看他时,他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。

巴斯光年喵呜叫了几声,从我身上跳到他腿上,趴下舔了舔爪子。

我把车窗下摇,稍稍留出一条小缝,海风细密地灌进车里,扑到我脸上。

我扫了一眼倒车镜,发现尹航正在看我。

有人说,阳光下最藏不住人心。

我问他:“你笑什么?”

他笑意更深,反问我:“那你笑什么?”

他把手伸了过来,轻轻罩在我握着车档的右手上。

电台正在放朴树的《Colorful Day》,尹航会唱,跟着轻轻哼。

我捏住他左手的无名指,食指放在他的大脸猫上,来回抚摸。

他的脸庞被阳光照耀,没有一处阴影,正是世上最动人的模样。

他说:“坏了,我一开心就想抽烟。”

我说:“不抽烟了,不如我们改接吻吧。以后你一想抽烟,就亲我一口,我保证亲得你忘了抽烟这回事儿。”

他大笑:“美得你。”

但还是慢慢凑了过来,扳着我的下巴和我吻在了一起。

唇齿相依,似水柔情,就像我们的爱情。



(完)


终于肝完了…
机车系列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,不出意外不会再有后续。
拖拖拉拉写了这么久,写了一堆白开水一样无聊平淡的日子。
希望这个故事里的他们能幸福。
关于以后的爱情故事结束了,但他们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,对吧?
写得不好,文笔拙劣,词不达意,十分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人❤️

我们下个故事见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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